「真是造化弄人。」

我跟在蒋东明身后，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
我苦等了一年的活命机会，就是被你眼前的人给剥夺了啊，陈副院长。

蒋东明走出医院就变得失魂落魄，仍然不愿意接受我已经死亡的事实。

他在车上，坐了许久许久，突然目光看向车子中间挂着的一枚平安符，他轻轻的捧起，眼眶一下子湿润。

这是在半年前，我给他求的平安符。

当时我托着疲惫的身躯，强忍着心脏疼痛，上了观音禅寺给他所求。

他却不在意，嗤笑一声，「这玩意，不就是封建迷信吗？」

我依旧坚持给他挂着，「能保你平平安安的，就挂着在车上吧。」

突然回忆涌上心头，蒋东明的回忆里出现了许多我的身影，他趴在车子的方向盘上，抽泣了许久。

我从没见过他这般模样，在我的印象里，蒋东明都是一个内心坚强，冷酷到极点的人，他有着不容置疑的自信和傲人。

可现在，却哭的像个脆弱的可怜虫。

我摇了摇头，其实没必要的。

当初我濒死的边缘，打电话求他来看看我，他都对我厌恶至极。

如今，又何必如此。

不知过去多久，天色已经入夜。

蒋东明打了电话给唐钰，「出来一趟。」

唐钰一口答应，「正好，我也有点劲爆的东西给你。」

在一家咖啡厅。

他们两人见了面。

我其实很好奇，事到如今蒋东明为什么还会约唐钰见面。

况且，他们两人不是已经闹掰了吗？

蒋东明的脸色变得惨白，眼眶泛着一圈红。

「宋歆死了。」

「她真的死了，是我亲手害死的。」

唐钰看着他，却没给他好脸色。

「我难道没告诉你吗？我的蒋家大少爷。」

「我......我没想到她会死，我只是以为——」

唐钰打断，「以为什么？！以为她只是小感冒，为了引起你注意？你特么就是瞎了狗眼！」

提起沈芊芊，蒋东明眼神就一阵暗淡。

「当时芊芊告诉我，她好痛，揪心的痛，我以为她快要不行了。」

「可我看宋歆，从不喊痛。」